下个冬天一定筑巢

【临帝】爱恨皆虚

*极短篇。/全是我流。/ooc属于我。



-爱恨皆虚。-



——人类拥有着无数虚伪的情感,而其中单调到愚蠢却又最为出色的,就是爱,与恨。



“啊啦。你难道不恨我吗——?”

放下书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带着轻浮的笑意从龙之峰帝人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恨啊。

只是恨与爱本就是可以相互抵消的消耗品,我恨你便如我爱自己一般,早已遗忘了理由,早已精疲力尽。


龙之峰帝人的十六岁是在日常与非日常的夹缝间度过的,他就像是悬崖上走钢丝的表演者,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只要迈出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而折原临也不同,那个男人可以只为了一场盛大的演出而燃尽世界上所有的草木,或许那时的龙之峰帝人对他来讲,也不过是众多郁郁葱葱的灌木中的一丛。

如果说龙之峰帝人是走在钢索上战战兢兢的胆小鬼的话,折原临也便是那身经百战的熟练的高空舞者。先驱在后来者身前温柔地鼓励着,引导着,然后轻轻地伸出手,把他推下万丈深渊。


那真是恶魔的嘴脸。


在之后的日子里,在让十七岁的少年无数次冷汗涔涔地醒来的梦境里,那个男人也曾无数次嬉皮笑脸地出现在他面前,举枪把子弹射入他的心脏,或是用匕首割裂他的咽喉。

那扼住呼吸的窒息感使他止不住地战栗,当所有的感官都如同被砸坏了的报警器般蜂鸣,龙之峰帝人却在脑海的深处触碰到一丝几乎连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欣喜。就好像他所追寻着的一切忽然被那人明晃晃摆在了眼前,所有令他兴奋到连指尖都在颤抖的事物,似乎都在一瞬间变得触手可及。

同样的,也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终于失去了憎恨的资格。从核开始烂掉的苹果本身就没有被食用的价值,被虫蛀了,也不过是在发挥它最后的一点余热罢了。

于是少年按住自己的心口,像是决心要拧断什么东西一样蹲下身干呕起来。


临也先生跟纪田君和园原同学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吧。龙之峰帝人这样想着。黄巾贼也好罪歌也好,对于他来说,纪田正臣和园原杏里,一直都在“那一边”。与从最初就开始向往着非日常的他不同,这个世界上最令人作呕的黑暗,都应该远离他们那样干净而纯粹的人。

在他坠入深渊的时候,他的纪田君和园原同学会拼命地拉住他的手吧。而折原临也则会站在深渊的最底端,向他张开双臂,摆出一个可笑的、渴求拥抱的姿势。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他这样说。


就算只是谎言也好。不,就算只是谎言,那也足够了。


这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机会,让我脱离现在的人生轨迹,让这个世界容纳下我心底那些最令人不齿的贪欲。

我只有在这种时候义无反顾。


“好。”

龙之峰帝人垂下头笑着说。

然后他松开了手。



——“让我恨你吧,这样我就无法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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