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冬天一定筑巢

【昱佳】Valentine(HP paro)

极速短打,分毫不考据。

原著背景,时期是1970-1981年左右,伏地魔崛起的那段日子,可惜只来得及瞎编这一小段,哈哈(干笑。我不在乎国籍,学生!蔡程昱x傲罗!马佳。




Valentine




“我要去买一双袜子。”


马佳把脸埋在堆得层层叠叠的围巾中,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的声音被金红相间的布料兜着,闷得他难受。


蔡程昱没理他。


“我要买一双袜子。”他加快语速重复道,似乎是非要得到一个回应不可。


正跟人怄气的围巾主人从镜框后瞥了马佳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于是他们隔着足以令旁人不适的尴尬气氛对视,一动不动、火花四溅,如果不是天气太差不容久战,多半能现场举办一场不眨眼大赛,瞪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最后蔡程昱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先一步耷拉下眼帘,动作生硬地拉开身侧的店门,摆出个请人先进的手势。他很少跟马佳客气,因为傲罗先生曾百般拒绝此类举动,而现在这样就多了点刻意而为的成分。马佳差点被他气笑了,表面上是大摇大摆迈了进去,心底搁那儿磨牙凿齿。


行啊你,蔡程昱,还会跟我来这套了?


越想越不平,他干脆把年轻的小狮子的名字拿来当口香糖嚼,恶狠狠地在口中搓圆捏扁,也彻底失了挑花色的兴致,草草翻动几下货架,随便捡了一双灰扑扑的羊毛袜就想结账走人,连袜腰上扇着翅膀的蕾丝鸽子都没看到。


但他很快被拦了下来。蔡程昱梗着脖子,不高不兴地抿着唇,红色从细白的颈一路爬到耳根,只差把那双有樱桃印花的袜子直接塞进人鼻子里。羊毛近距离怼脸,马佳愣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孩拿着东西转身一溜小跑,西可纳特叮当作响,再回来已经拎了个精致的小袋子,伸手把马佳朝软椅上一推,蹲下身就想拽掉人皮鞋。男人从他一系列不可理喻的操作中缓过来,连哎三声,手心悬在蔡程昱毛绒绒的发顶上方,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你小子是不是傻的?”


他憋了半天,终于在蔡程昱红着鼻尖抚上他膝盖时破了功,索性主动蹬掉鞋袜,自己夺过袜子捏着边儿往上提。深蓝色的袜腰裹住马佳纤瘦的脚踝,挪至线条流畅的小腿肚的一半,然后勒在一道暗红色的刺目疤痕边缘。


大约是年轻人的目光太烫人,马佳不由自主拉了拉裤脚,什么荣誉什么勋章,满口胡诌已经滑到嘴边,又给囫囵咽了回去——他被人一眼一眼看到腰背僵硬,简直丢人丢大发,所以老老实实闭了嘴。


外头的雪愈下愈大,藏刀的风劈头盖脸,剐得人生疼。马佳扯紧长袍,深一脚浅一脚踏进雪地,风吹得他一哆嗦,条件反射要去握身旁人的手,结果指尖划到半路就被拢进了温热的掌心。蔡程昱在那一刻心有灵犀地偏头看向他,唇角还是委委屈屈地垂着的,额前柔软的刘海被风掀得七零八落,眼底却仍晃有一汪清冽的泉。街灯迷蒙的光透过雪幕倾倒在男孩眼里,蜂蜜公爵昏黄的暖色跟着陷进去,再冷的冬日、再凌厉的寒风也无法使它冻结。


仿佛这个时代永无止境的黑夜,绝不会在蔡程昱身上降临。


马佳突然觉得自己也许是做错了。他聪明坚韧的小格兰芬多不知何时拥有了与他相近的个头,而他们之间难以定义的关系随着少年的成长逐渐分明,它就如同一根无形中缠上他脖颈的线,另一端则系在蔡程昱纤长的小指上,看似一扯就断,可那蓬勃炽热的爱意烧了它一年又一年,横跨过他与蔡程昱交错的两个青春,依旧未能给予他自由。


他本该在六年前的夏天坦言拒绝那个懵懂的孩子,又或者在十分钟前答应蔡程昱数不清第几次的告白,现实总是很他妈的残酷,他哪个都没有做到,哪个都没能做好。


他们不伦不类地牵着手,只为共享一点马上要耗光的热度,最终齐齐驻步在帕蒂芙夫人的茶馆前。今天的确是情人节。马佳想着,仰头看恋爱圣地那扇难得缺少装饰的、素白色的窗,膝盖骨造反般传来阵痛。食死徒扭曲的恶咒来得迅猛去得也快,却终究留下了些无药可医的隐疾,赠品是几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和时常伴随雨雪而来的针扎似的疼痛。我们不是情人。他又无趣地想,想完觉得可笑,更何况暂且没心情去其余的酒吧,便拽着蔡程昱要钻进茶馆取暖。


金色的胖天使漂浮在半空,被命令大声朗读最新一期《预言家日报》的内容,受冷落的糖果筐挎在它腰间,随着动作一下一下与墙壁相磕。标志性的挂饰被取了个干净,只有几张圆桌得以幸免,零零散散的客人占据了几个角落,面上无不忧心忡忡。即使是情人节当日,茶馆里竟也如霍格莫徳的街道一样冷清。


“寒冬是我们自己的。”


蔡程昱坐下时突兀地开了口,丢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马佳知道他在说什么,男人牵着嘴角笑了。寒冬是我们自己的。他接道。但不会是永夜。


年轻人亮得灼人的视线又一次投向他。


我还是决定成为傲罗。


蔡程昱轻声说,声线和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火星飘在一起,不上也不下。


刺痛再一次攀上来。马佳晃了晃腿,面不改色地把它们交叠。代表着“好”的音节滑上舌尖,令他记起了三年前的世界杯。出于安全的考虑,场地规模不大,允许前往现场的观众更是少之又少,然而压抑了太久的灵魂能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欢呼声依然震耳欲聋。那天他被派去负责空中的警戒,比赛刚结束,他双脚落地就一把把蔡程昱揉进怀里,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恍然间才意识到,原来他也是急需解放的牢笼中的一员。少年没长开的身量不重,下巴恰好能搁在马佳的肩窝,嘈杂的环境音盖不住他清亮的音色——如今马佳已不记得当时在自己应答一句“好”之前蔡程昱说了什么,或许是小孩们热衷于早早立下的永不分离的誓言,但他始终没能忘掉怀里的人的第二个疑问。


那甚至称不上是一个问题。


蔡程昱说:“这会是黎明吗?”


答案是是与否,十四岁的蔡程昱其实心知肚明。马佳搂紧他的肩膀,扫帚扔在一边,握着魔杖的那只手骨节发白。他们听见了穿破夏夜的第一声惨叫。


而十七岁的蔡程昱终于停止了追问,因为他已经做出选择——黎明始终未到,所以他决定成为它。


腿上的隐痛犹如附骨之疽,牵丝攀藤地刻入马佳的每一根神经,但他不会对蔡程昱道一句不。他只是了然地点点头,说好,那正好,等你过了考核期,哥在魔法部等着使唤你。


茶具蹦蹦跳跳地跃上桌,马佳揪着壶把儿把它拖过来,一边倒一边顺嘴讲,哎,对,情人节快乐。


蔡程昱惊了,眼疾手快用魔杖挑起不小心撞掉的茶杯:“佳哥你这是答应我了?”


马佳一咧嘴说,看,就是因为这个我俩才不是情人。




-大概是虚假的END-




“傲罗”取自罗马神话中的黎明女神,想了很多,也有很多想比喻的东西,最后都没能表达出来,下次扩写吧

蔡程昱的勇气是去爱,而马佳的勇气是不去爱。

致最勇敢的格兰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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